第58章 黎明（想看拆马冰的可以就到这了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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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克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过去未曾有过的，深入骨髓的疲惫。</p>

他将拳套缓缓解下，粗糙的指节摩挲着沾满汗水的皮面，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每一次挥拳时的愤怒与无力。</p>

“但城主……他告诉我真相了。”</p>

马克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，这个真相，比他想象的更为残酷，也更为绝望。</p>

“三大法则真正的目的，是因为强烈的情感，会引发生命源质散发出独特的气味，让我们在噬极兽眼中，成为无处可藏的活靶。”</p>

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，大厅里所有猎荒者的呼吸都为之一滞。</p>

“所以，我们的情感，不是为了生存而做出的崇高牺牲，而是……我们无法摆脱的致命毒药。”</p>

马克低声呢喃，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嘲讽与悲哀。</p>

“为了活下去，我们必须把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机器。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灯塔，也是禁锢我们的牢笼。”</p>

他说完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，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。</p>

常黎静静地听完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。他只是看着马克，问出了一个最直接、也最尖锐的问题：</p>

“所以呢？你准备放任佩妮和冉冰不管？还是说，准备问我该怎么做？”</p>

“我先说，我只给三分钟时间让我明白你的想法，然后我就会去找查尔斯麻烦。”</p>

这一问，如同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马克的心上。</p>

他抬起头，嘴唇翕动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</p>

所以呢？知道了这个绝望的真相，又该怎么样？去反抗？反抗这个保护了所有人的牢笼吗？</p>

可不反抗，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友，看着……冉冰。</p>

他从小在灯塔冰冷的规则下长大，法则就是天。现在天塌了，他第一次发现自己……不知道该怎么做。</p>

常黎看着他迷茫的样子，向前走了一步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：</p>

“马克，你召集了所有人，摆出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，现在却告诉我你不知道该怎么做？”</p>

灯塔是缺资源，但维持生命以现在常黎的积分，要多少有多少，这些东西在系统中极其廉价。</p>

一切都不是顾虑，他就是个臭开子。</p>

养活一个人的基础营养液价值甚至比不上一颗子弹，至于生命源质吸引噬极兽的问题，系统也并不是没有解决方法。</p>

所以这些，都不是重点。</p>

重点是……马克。</p>

他想知道，这个在原著中，眼睁睁看着姐姐红寇为了追随爱殉情的男人，这个将克制二字刻进骨子里的猎荒者领袖，在被逼到绝境时，究竟能爆发出何种程度的力量。</p>

作为一个开子，他很想亲眼看看，这个世界的主角，潜力上限到底在哪里。</p>

常黎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，激起千层浪。</p>

但现场的反应，却并非他想象中的狂热。</p>

新兵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懵懂的情绪。，说实话，经历尚浅的他们，对于情感、规则这些宏大的词汇，理解得并不深刻，他们只知道，眼前的气氛压抑得让他们喘不过气。</p>

墨城则猛地握紧了拳头，他想到的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道理，而是常黎那超乎常理的力量，这股力量绝对可以扭转整个灯塔！</p>

杰夫，依旧在擦拭着他的匕首，只是动作停顿了一下。他锐利的目光在常黎和马克之间来回扫视，像是在评估什么。</p>

飞雪在给一枚一枚的将子弹压入弹仓（弹夹和弹匣），带着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，但从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可以看出来，她已经准备好了，手边摆放着的正是晨曦大厅的结构图。</p>

常黎最后看向马克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你现在要做的，不是在这里迷茫，是做出选择。是继续抱着你们那套看不到未来的生存法则，</p>

还是选择站在我这边，把人抢回来。”</p>

马克粗重地喘息着，他看着眼前的常黎，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——那种将一切规则都视若无物的绝对自信。</p>

他的逻辑，他的信仰，他的一切，都与这个世界不同，活了这么久，马克还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。</p>

语言，已经无法解决他内心的混沌。</p>

于是，他选择了猎荒者最熟悉，也是最直接的方式。</p>

他猛地将手中的拳套扔在地上，用下巴指了指驻地中央那个简陋的拳击台。</p>

“用猎荒者的方式来决定。”</p>

马克的声音沙哑，眼神中的迷茫依旧深邃，但也夹杂上了一丝战意。他翻身跃上拳台，对着常黎，发出了邀请。</p>

或者说，挑战。</p>

“常黎，上来。”</p>

他赤裸着上身，汗水在灯光下反射着坚实肌肉的轮廓。他不是要和常黎决斗，他是在用这种方式，寻求一个答案。</p>

“拜托了，让我明白，你凭什么无视规则。”</p>

“也让我看看，是否能让我们，押上性命去相信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