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章 这么快就完事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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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快就完事了？

十几人的囚徒队伍，只剩下两名女子，一个是江念，另一个是叫云娘的妇人。</p>

云娘看着沾灰的干馍，犹疑着伸出手，就在快要碰到时，似是突然惊醒，将手缩回，然而，皂吏头子不及她后悔，一把揪采住妇人脏破的衣衫，往一边拖拉。</p>

妇人咬着牙，蹬腿反抗，可哪及男人的力气，如同一条败了色的床单，任拖任拽。</p>

“大人！大人！且慢！”江念两步窜上前，拉住云娘。</p>

若是其他人，江念不会多管闲事，毕竟眼下的境况，自身难保，能苟活已是不易，哪有心肠救一个不相干之人，然而云娘不同，可以这么说，这一路上若不是云娘，她早死了。</p>

皂吏头子瞅着眼前的女人，蓬乱着发，像一堆柴似的，两颊之上生满紫红色冻疮，脏污得分不清鼻子和眼。</p>

“怎的？你要替她？”</p>

此话一出，引得其他几个皂吏哄闹戏笑。</p>

江念只顾低着头，不言语，皂吏头子打量一眼江念，撇了撇嘴，此女乌糟的他有些看不上，不过嘛，既然她愿意，总比对另一个用强好，遂丢开了原先那妇人。</p>

“走罢，别磨叽了。”皂吏头子撇了撇头，示意她随他进一边的侧屋。</p>

云娘一把抓住江念的手，两眼浸着泪，冲她摇头：“不可去，不可去……”</p>

江念轻扯嘴角，嘴上结的疤跟着裂开，拍了拍云娘的手，示意她安心，自己不会有事。</p>

女人随皂吏头子进了侧屋，房门关上……</p>

皂吏头子才一进门，就急不可耐地去扯江念的衣衫。</p>

江念忙侧身一避，后退两步，从身上摸出一物，双手奉上，低声道：“大人！奴家奉上一些小物，请大人笑纳，求大人看顾一二。”</p>

皂吏头子见女人躲闪，心里正待火起，然而在见到女人掌心的东西时，睁大了眼，那是十几颗米粒大小的翠珠，剔透无瑕，一看就不是普通行货。</p>

这些翠珠是江念从自己贴身的小衣扯下的，她喜欢发光发闪的东西。</p>

从前在家中，纵然不出门，她也要将自己打扮得珠翠满头。</p>

富丽炫彩的珠宝和繁琐层叠的衣裳，非但没压住她，反把她衬得更艳绝俏丽，玉骨玲珑，换作任何人都撑不起这份厚重的奢靡。</p>

别家的贵女，贴身的亵衣以舒适为主，哪怕面料再稀贵，也不会在上面缀金玉器物，江念偏不，她特特交代下去，无论外衣还是里衣，都要缀上名贵的细珠，恨不得连那绣线，都要用金银的才好。</p>

舒不舒服另说，只有这样，方衬得起她的贵重。</p>

一朝从天上跌到地上，摔得筋骨尽断，唯有贴身小衣上还残有一点点富贵的影儿。</p>

这皂吏头子也不傻，看了那翠珠几眼，明白了女人的意图，为何她刚才在外面不拿出来，等进侧屋才献出，若是在外面现眼，那便是见者有份，而现在嘛……自然是他一人的。</p>

如此一来，他想尽吞这些珠宝，便要护着她，否则她嚷一声，让其他几人知道，都是一处共事的，他不吐点出来？</p>

男人摊开手，江念将翠珠奉上，皂吏头子在手心扒拉几下，转而放入怀里，有了这些珠子，后半辈子吃穿不愁。</p>

不过，他心里有些不痛快，反口道：“我若说不呢？”</p>

江念先是一怔，继而笑了笑：“大人大量，您高高地抬一抬手，咱们这些人便能好活一分，再者……”</p>

“再者什么？”</p>

江念往前进了两步，揭开衣袖，露出胳膊：“大人，您看看。”</p>

男人睁眼看去，只见那细瘦如柴的胳膊上，干裂发紫不说，还起有蚕豆一般的疙瘩，好些已经连成一片，看着甚是可怖。</p>

皂吏头子唬得往后一仰，把手连摆：“去，去，离远些。”</p>

“大人送完这一趟，差事就交付了，归家可尽享富贵，何必让咱们这些人污了您。”</p>

皂吏头子不耐烦地驱赶：“还不出去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