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浮生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浮生

“殷大夫教出的厨子，也算是千金难求了。”喝下最后一口粥，刘姃擦了擦嘴角，揶揄道。</p>

殷灵毓还真不知道这种事，看向霍去病，霍去病肯定的点点头。</p>

“就是之前公孙敖送来的那几个，他们不想求到我和舅舅这里来，公孙敖现在又被他们当自己人，就想从他那里要人。”</p>

平阳公主是陛下的人，也是舅舅的支持者，一开始就知道公孙敖的事情，霍去病当然也没遮掩。</p>

殷灵毓点点头，又道：“他现在还是卧底？”</p>

“是呢。”霍去病一摊手：“陛下也没叫他回来，他就只能先和那些人继续混在一起了。”</p>

“那么高的价格，他明码实价了还是拍卖了？”</p>

“拍卖了。”</p>

拍卖的却不是冷冰冰的东西，而是人，殷灵毓只能叹气，她现在看似拿了许多东西出来，实则仍旧任重道远。</p>

但说起拍卖，殷灵毓想起有一阵子不太关注了的琉璃工坊，转头看向刘姃：“殿下可知，如今琉璃生意如何？”</p>

琉璃虽然已经过了热度最高的时间，但毕竟靠着奢侈品的规则和适量，限定，定制等花样玩法，站稳了脚跟，依旧在有钱人手中被捧得活跃，大汉又经历过了几代皇帝的休养生息，有钱之人也不算少，因此依旧能够给刘彻带来不小的利益。</p>

刘姃和殷灵毓谈着这些政事，卫青和霍去病也一起分析，但也都心里有数，未曾越界，一路从琉璃又到了盐，然后再到了纸，期间殷灵毓还叫人煮了红枣蜂蜜水端上来解渴，等几人的谈话告一段落，刘姃干脆留下把午膳也在卫府解决了。</p>

蒸鲂鱼腩腹内填紫苏姜丝，蒸鸡蛋羹上撒着葱花和新制出的酱油，炙鹿脊肉上涂着蜂蜜和香料，饭是菰米饭，还有胡麻糊和茯苓膏，吃饱了往殷灵毓叫人搬出来的躺椅上一靠，看着春日的景色，直晒得人整个身子都酥在了暖融融的风里，根本不想起身。</p>

刘姃半倚在藤编的躺椅上，指尖轻抚过扶手上精巧的竹编纹路，春风裹着花香拂过她的鬓角，她忽然轻笑出声。</p>

“民之质矣，日用饮食。”</p>

卫青心中一紧，霍去病也扭头看过去。</p>

这句话，出自《诗经·小雅·天保》，意思是“百姓的本质需求啊，就是每日的饮食。”。</p>

看起来没什么问题，只是感叹和暗赞殷灵毓的发明直指民生根本，董仲舒在《春秋繁露》中也曾引申此句，言及圣王治世，必先足民之饥渴。</p>

可这句话的后两句是“群黎百姓，遍为尔德。”</p>

所有黎民百姓，都沐浴着您的德泽。</p>

刘姃是在试探，殷灵毓是否意识到自己影响力过大？她的所作所为，是否会让百姓只知“殷大夫之德”，而非“天子之恩”？</p>

她又是否有更进一步的政治野心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