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罗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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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上的时间要到了。</p>

殷灵毓对此很镇定，其他人不能。</p>

李治抢在李世民前面罢朝，跑到了东宫。</p>

李世民不知道承乾愿不愿意看到自己，只能是时不时躲躲藏藏的远远看着。</p>

这日雪后，湖边小亭。</p>

殷灵毓靠在轮椅上，这次不是脚伤，单纯是走不动了。</p>

褪色的小鸟和布球微微摇晃，殷灵毓就在脑海里逗殷愿，争论它如果还在小猫身体里，会不会被逗猫棒和猫薄荷蛊惑。</p>

称心坐着小板凳，靠在殷灵毓膝头。</p>

殿下越来越消瘦，他也难受。</p>

李治在一边烤橘子，去年冬天是大哥给他烤，现在他也会做几样东西了。</p>

“兕子。”</p>

李明达本来还在画雪景，闻言撂下笔：“怎么了大哥？”</p>

“能画桃花吗？突然想看桃花。”</p>

李明达点点头又摇摇头，她画是能画，可她觉得自己没有参照，画不出桃花的样子，她因为花粉，就没怎么仔细观过花。</p>

正当李明达想找幅桃花图临摹一遍的时候，称心抬起头。</p>

“殿下，您等等奴。”</p>

殷灵毓牵起嘴角。</p>

“好。”</p>

称心去换了一身大红色的罗纱衣裳，也不嫌冷，拔起剑，在亭子前的雪地里站定。</p>

剑出鞘，李治和李明达哪怕已经感受到他不止是男宠，很可能根本不是男宠，也第一次感受到沉默的称心的一缕锋芒。</p>

银光，红纱，雪地。</p>

翩跹，流转，起舞。</p>

称心越舞越快，最后一把将剑掷开，飞奔着跑向殷灵毓。</p>

“殿下看到了吗？”</p>

他一边发抖一边喘息，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，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漂亮样子。</p>

殷灵毓微微抬手，他就重新趴回殷灵毓膝头，把殷灵毓的手放在自己头上，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。</p>

“称心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我给你留了作业，做完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李治抓住殷灵毓的另一只手，想说很多话却说不出口。</p>

而李明达在他一边抓住殷灵毓的衣角，泪水已经淌了满脸。</p>

“…别哭，再发病了怎么办？”</p>

殷灵毓抬手去给她擦，却没什么力气，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，抓住她的手腕，帮她把李明达的泪擦干。</p>

“…承乾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李世民来不及高兴他们重新平和，不只充斥着政务的对话，含着泪想对殷灵毓笑一下，手里的手突然就落了下去。</p>

与此同时，李明达只觉身上一轻，好像有什么东西来过又离开。</p>

炭火依旧烧的很暖。</p>

称心抹掉泪，谁也没看，自顾自起身。</p>

只有他和殿下知道东西在哪里，在那个暗格里，殿下只给他称心留了东西。</p>

谁在意他们的哭。</p>

太晚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