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：鲜衣怒马腰佩剑，谁人不识少年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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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小子，上马吧。”</p>

哥舒翰将缰绳递给他，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。</p>

“这匹马，是王公年轻时在陇右战场上缴获的吐蕃战马。跟着他南征北战十几年，立下过不少功劳。如今老了，跑不动大阵仗了，却最是稳当。”</p>

沈潮生心中感动。</p>

接过缰绳，轻抚马颈，那老马竟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掌。</p>

“多谢哥舒公。”沈潮生对着哥舒翰深深一揖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</p>

翻身上马，动作利落流畅。</p>

长安的清晨，已是车水马龙。</p>

朱雀大街宽阔平整，两侧商铺林立。</p>

酒肆、绸缎庄、胡商的铺子，叫卖声、车马声、胡琴琵琶声交织在一起。</p>

当沈潮生骑着那匹灰黄色的老马，身着鲜亮的绯色官衣，腰佩长剑，出现在大街上时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</p>

“快看！那是谁家的少年郎？穿的是绯袍！”</p>

“五品以上的官服？可他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吧？”</p>

“腰间还佩着剑……莫不是哪位勋贵家的子弟？”</p>

“没见过啊……瞧那气度，不像纨绔，倒像是行伍出身的。”</p>

“我知道了，是昨日举三百钧石的沈将军。”</p>

议论声越来越大，沈潮生面色平静，目视前方。</p>

老马不紧不慢地走着。</p>

绯色的衣摆在晨风中轻轻扬起。</p>

沈潮生身上既有少年人的飞扬，又有沙场武将的沉稳。</p>

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。</p>

行至西市入口处，忽然从旁边的酒肆里冲出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武士。</p>

那人手持一柄环首刀，拦在马头前。</p>

“可是沈将军？听说你一身力道不凡，可愿与俺比试一场？”</p>

沈潮生勒住马缰，目光落在那武士身上。</p>

是练过硬功的好手。</p>

身前酒肆的二楼，隐约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人在观望。</p>

其中一人的面容，竟与他昨日在朝堂上见过的李林甫身旁之人有几分相似。</p>

估计是想派人来折辱自己，挫挫自己的锐气。</p>

也给王忠嗣一个警告。</p>

周围的百姓见状，顿时兴奋起来，纷纷围拢过来，起哄声四起：</p>

“好！有热闹看了！”</p>

“沈将军，别怂！给他点颜色瞧瞧！”</p>

沈潮生翻身下马。</p>

将缰绳递给旁边小贩。</p>

沈潮生没有拔出腰间的宝剑。</p>

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，对着那武士淡淡道：“你要如何试？”</p>

那武士见他如此轻视自己，怒喝一声。</p>

挥刀便砍，刀风虎虎，带着一股蛮力，显然是想一招制敌。</p>

沈潮生不退反进，身形一晃。</p>

同时左手成拳，猛地击向武士持刀的右臂。</p>
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。</p>

武士发出凄厉的惨叫。</p>

那柄环首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武士抱着自己的右臂，疼得脸色惨白。</p>

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，干净利落，甚至没让自己绯色的官衣衣角沾上半点尘土。</p>

周围的起哄声戛然而止，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惊呼与喝彩。</p>

沈潮生看都没看那哀嚎的武士一眼。</p>

弯腰捡起地上的环首刀，随手抛还给旁边吓傻了的酒肆伙计。</p>

然后转身，动作行云流水般翻身上马，对身下的老马说了声：“走！”</p>

灰黄色的老马踏起蹄子，载着一身绯袍的少年，在众人敬畏与惊叹的目光中，向着驿馆的方向缓缓行去。</p>